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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医30年 | 光辉职业,可别无光只有“灰”

“以前医生是个光辉的职业,现在可别没有‘光’、只剩‘灰’了。”一位从医30年的医生无奈地感慨。

医生,本该受人尊敬、羡慕,为何引发如此感慨?日前,记者走进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整形外科,跟随科室主任孙家明,实地体验医生一天的工作。

早7点上班晚9点下班,一天要做5台手术

当天早晨7点多,孙家明就到了病房,“上下两层楼80多个病人,不早一点来查房都查不完。”

早晨8点左右,在整形外科小会议室,科室全体医护人员围坐一圈,一位护士连珠炮似的汇报着病人情况,这是整形外科进行交接班的场景。

“昨晚又忙到9点多,今天科室要做26台手术,大家都要麻利一点。”护士汇报完毕后,孙家明开始安排当天工作,“昨天手术的那个脑部流脓的病人,要特别注意,加强观察监测。”孙家明对几个年轻医生说,“那个病人病情特殊,你们可以去看一下,但不要一窝蜂去。”

8点20分,交班结束。“孙大夫,我老婆今天什么时间手术?”“孙医生,病人肚子饿了,现在能吃饭吗?”在走廊里,两位家属拉住了孙家明。“你老婆最快今天下午,手术室安排好了护士会通知你。”“实在饿了就吃点流食,他上午马上手术了不宜多吃。”

话音刚落,孙家明匆匆赶往手术室,今天他一共要做5台手术。

换衣服、换鞋、消毒,8点45分,孙家明当天第一台手术开始。“你好,我一会儿打麻药,可能会有一点点疼。”看到患者有点紧张,孙家明和气地宽慰她。

这名患者双眼眼睑下垂,做的是普通整形手术。“别紧张,科室主任亲自给你做手术,还怕啥?”孙家明一句玩笑话,让患者放松了。

划开眼皮、割掉多余肌肉,手术刀沉稳有力。比头发丝还细的手术线在孙家明手中飞舞,行云流水。

55分钟后,手术结束。接下来,孙家明又完成了两台较为简单的双眼皮手术。

“下午还有两台大手术,估计今晚又得到八九点了。”11点50分,孙家明查看各手术室手术情况。“我觉得小孩的状态不错,先不用做全麻,局部麻醉就行。”查看过一个小男孩的症状后,孙家明找到了主刀医生王介聪叮嘱道。

见不见妈无所谓,医生的孩子和保姆亲

“付记者,这会儿没啥事,我们先去食堂吃饭。”12点多,孙家明将记者带到了食堂。说是食堂,其实只有四五张饭桌,面积不过10平方米。“我们天天吃这盒饭,早都腻了。”孙家明跟记者“吐槽”。“主任说的对!”旁边几个年轻医生不忘“补刀”。

“整形外科加起来只有10名护士,除去休息的,白班只有三四名护士,而需要护理的病人有40多个。”吃饭间,孙家明介绍起科室的情况。除了普通的医疗护理之外,护士有时候还要帮助患者洗澡甚至清理大小便。“协和应该算是很牛的医院了吧,去年我们招护士,根本招不到。”

“尽管工作压力大,但在目前环境下,医生、护士对患者都是笑脸相迎。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都非常谨慎,生怕激怒惹恼病人。”谈到近期频发的暴力伤医事件,孙家明显得很纠结,“医生护士也是人,不是机器。机器运行时间长了还发热呢!”

“我1984年大学毕业后就当医生。那时候,病人对医生相当尊重,觉得医生救死扶伤是个光辉的职业。但现在,可别‘光’没了,只剩下‘灰’了。”孙家明很无奈,“以前给人看病,病人进门先递给医生一支烟。有些农村的病人病治好了,还会提一篮子鸡蛋感谢医生。”

“我倒不是说非要病人对医生如何感激,而是不能伤害医生。你看看我的同事:王介聪两口子都是医生,天天晚上八九点下班,一岁半的孩子前几天送回老家了;袁泉医生的孩子跟保姆最亲,别人家小孩儿都是妈妈上班时哭闹,她家孩子看不到保姆会哭,见不见妈妈无所谓。”孙家明有些无奈。

“孙医生,从早晨见你到现在,怎么一口水也不喝?”记者提醒。“哦,倒不是不喝,是忘记喝了。”孙家明笑笑,“其实,手术过程中始终全神贯注,你根本不觉得渴和累,常常是下班到家了才感到腰酸背疼。说真的,我每天早晨都不愿意起床,总感觉像是刚躺下还没睡透呢,就该上班了。”

吃完午饭,孙家明坐在食堂外边的沙发上休息。这个周末,他要到上海参加中国医师协会举办的一个论文审稿会。“对我来说,开会就算是休息。”正说着,孙家明已经难掩睡意,躺到了沙发上。不一会儿,鼾声响起。

救死扶伤是本职,希望社会多理解

下午1点半,手术室来人通知孙家明,手术已经准备就绪。

1点45分,手术正式开始,6名医生到位,室内一片寂静,只有各种仪器的滴答声。孙家明拿起手术刀,按照此前画好的纹路进行手术;他带过的博士杨杰医生,在另一侧同步开始。一边切割、一边止血。

下午3点40分,患者左右两侧乳腺组织切除完毕。“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缝合了,可以交给我的助手们去做。”孙家明说,这台手术难度一般,但是耗时比较长。“我带的学生都很争气,像杨杰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。”

对当下的医患紧张关系,孙家明有自己的理解:“我相信,99%的医生都是为了患者好的,极少有医生会故意把病人病情搞严重,从而多赚病人钱。当然我不排除医生队伍中有害群之马,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,这要坚决清除。”

“你比如说过度医疗问题,我当年上学进医学院时,用药都是先用基础药物,效果不行再用强效类药物。但现在再这样做,病人就会认为是过度医疗,让他多掏钱。”孙家明越说越激动,“再比如看病贵,这个价格不是由医生决定的,不能把气撒到医生头上。”

“看到伤医事件,我既心痛又心寒。”孙家明认为,对于一种疾病而言,每一个医生都会有自己的判断,不能完全排除误诊行为,病人不能把治疗行为当做交易和消费,“治病不是你交钱我交货的事儿。”

“治疗效果好,病人认为是你应该做的;治疗效果不好,就得不到病人的理解。”采访中,不少医生表示,病人痊愈出院时,很少有人说“谢谢”。“说真的,病人的肯定和认可对医生特别重要。我年轻的时候,病人表扬了我,饭都能多吃一碗。”孙家明坦言,“病人不满砍医生,那医生有苦去哪里诉?任何时候任何情况,暴力伤医都不能被容忍。”

下午5点多,手术结束。孙家明走到手术室外,给妻子打电话:“我晚上还有一台手术,不回家吃饭了。”5点32分,当天最后一台手术准备就绪,孙家明放下刚扒了两口的米饭上了手术台。这台是当天难度最大、耗时最长的手术,直到晚上10点手术才结束。

“暴力伤医案件虽属极端个案,但对医护人员的影响不可小觑。”采访结束,孙家明说,“我当医生已经32年了,救死扶伤是医护人员本职,希望社会对医生多一些理解和认同,这样医患关系才会有好转的那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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